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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是我最好的生活方式
——记2004年度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获得者杨英珍
九三学社上海市委
张瑾
国庆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在中山医院内的上海市心血管病研究所，我见到了久闻其名、未曾谋面的九三学社社员杨英珍教授。电话中，她飞快的语速、爽朗的笑声和满满当当的日程表让我很难把她和她的年龄挂起钩，没想到谋面更甚于此。当头发乌黑、目光炯炯的杨教授站在我面前时，她洋溢而出的活力告诉我这是一个赶走了岁月痕迹的人。她虽已步入古稀，却不见一星华发和一丝暮年之气，这次更是以“病毒性心肌炎与扩张型心肌病的临床与实验研究”项目的第一完成人身份被授予２００４年度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
少年时代，杨老师的两位弟弟因罹患脑膜炎而先后离开人世，面对如狼的恶疾，她立志要成为一名优秀的临床医生，站在第一线与病魔战斗，护卫生命。１９６３年，她于上海第一医学院（现上海医科大学）心内科研究生毕业。当时有不少病人因心肌炎而严重影响了工作与学习，个别导致扩张型心肌病而致死。但当时，在诊断和治疗上却没有对策，为此医院建立了专门的实验室，组织研究，杨教授对心肌炎的研究也就从这里起步了。开初，由于对心肌炎不熟悉，进入实验室的她还专门到微生物教研室学习充电。１９８１年，为了学得更先进的诊断和治疗方法，她作为交流学者远赴美国进修了一年半的心血管病毒学。学习、探索、临床实践是科研之路上循环往复的三个阶段，不但需“学而后知不足”，而且更要“行而后知不足”。１９９３年，已从事了多年研究并获得了１９８８年卫生部科技进步一等奖、１９８９年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的杨教授不满足于现有的成果，带着硕士、博士再次踏上取经之路，赴德国的马普生化所进行科学研究工作。第二年，她回国组建了卫生部病毒性心脏病重点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成为这一方向最早的研究基地，至今仍处于国内领先地位。１９９５年，杨教授的“病毒性心肌炎的心肌电生理研究（含药物影响）”获得国家教委科技进步二等奖。次年，她又获卫生部科技进步三等奖及上海市科技进步三等奖。１９９８年获国家教委科技进步三等奖，２００１年获上海市科技进步二等奖及中国高校科学技术二等奖……面对这众多的奖项和荣誉，杨教授反复强调这不是她个人的成功，后面凝结着中山医院和心血管病研究所领导和同仁们的心血，她由衷地感谢他们，是他们的关怀和帮助使她在心肌炎研究的科研之路上一帆风顺。
１９９６年至２０００年，杨英珍教授负责的由中山医院牵头、十所国内医院参与的项目作为“九五”攻关课题全面展开，这时她的研究方向已经由单纯的心肌炎扩展到了病毒性心肌炎与扩张型心肌病的研究。这次被建议授予２００４年度国家科技进步奖的“病毒性心肌炎与扩张型心肌病的临床与实验研究”项目，是１９８９年后杨教授对心肌炎研究的总结、拓展。杨教授介绍说，其实，心肌炎本身的死亡率并不高，但是一旦进入心衰竭状态，演变为扩张型心肌病，它的死亡率就会陡增，以往五年内的生存率仅４０％至５０％，而３０％左右的扩张型心肌病是由心肌炎演变而来的。所以，这次的研究立项以病毒性心肌炎为主，但更多注重扩张型心肌病的发病机理、诊断和治疗。研究从实验研究和临床两方面着手，前者偏重于验证，后者偏重于诊断和治疗。
工作中的杨教授是严谨而内敛的，但生活中的她却是友善、开朗、可亲的。她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她的病人和学生都是她交流的对象。杨教授说她特别喜欢置身于学生们之间，和他们谈工作、谈玩、谈旅游。“我为什么喜欢和青年人在一起呢？因为和他们在一起可以使我的精神更年轻。生理的变老是不可逆的，但是我的精神状态可以保持年轻。”
工作中的杨教授是严肃而沉静的，但生活中的她却是好动而不安分的。“你知道吗，我爬山的步子比年轻人还快呢。要不是前一阶段我骨折了，现在我还能骑自行车上班呢。”好动的杨教授还有个抵抗衰老的秘诀，那就是“工作”！“其实，不动才会生病呢，我想动，想干活，身体反而很健康，心态也变得豁达。我真希望一直工作下去。当然人老了不能太累，不能像年轻时那么蛮干，只是看看门诊审审稿、参加一些评审工作，为年轻人科研出出点子、改改稿子，做一些科研上的顾问工作。”
不久前，杨教授被中山医院聘为“终身荣誉教授”。也许在我们眼里，“终身荣誉教授”是无上的荣誉，但在杨教授看来最大的意义是给予了她像过去一样“工作”的权利，她抚着办公桌满足地告诉我：“这里永远会有一张属于我的书桌，我会一直工作下去。”这时的杨教授是美丽的，她的眼里满是幸福。望着这样一位充满热情的风风火火的“老”人，我们不难理解她所取得的一切：正是这样昂扬的精神状态，这般不折服于岁月的劲头和对事业的热爱使她在工作中体味到了真正的意义和满足，使她忘情地耕耘在医学研究的热土上，工作着就是杨教授选择的最好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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