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年华易逝,在短暂的人生历程中,有许多人或与你不期而遇,或与你擦肩而过,或与你并肩同行合作共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少人会逐渐淡出你生活的舞台和记忆的脑海。可是总有那么几件事,几个人,始终让你刻骨铭心,永难忘却。因为那些人太令人敬慕,那些事时常震撼着你的心灵。
洪绂曾(右二)
在我52年来的人生旅程中,就有这样一位让我敬慕,让我心灵时常受到震撼而久久不能平静的人,他就是已故九三学社中央副主席、原农业部副部长、中国农学会会长、中国草原学会理事长、中国草学会名誉理事长、著名农业科学家——洪绂曾老先生。
记得初识洪老,是在10年前,也就是2005年6月,他与时任毕节试验区专家顾问组副组长胡敏率领由国务院扶贫办、科技部、农业部、水利部、国家环保总局、国家林业局及中国农业大学、山东莱阳农学院、中国中医研究院等有关部门领导及专家组成的 “星火计划科技扶贫”联合推动组一行19人来威宁,就草海湿地保护与综合治理、煤炭资源开发、生态建设、草地畜牧业发展、农畜果产品加工等问题进行深入考察调研。那时,我任贵州省毕节地区威宁县畜牧局办公室主任,因平时喜欢摄影和写点小通讯,为留下点历史资料,领导时不时会带上我参加一些重要活动,所以有幸第一次见到洪老。当时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第一感觉是这位满头花白头发的73岁老人神态谦和,精力充沛,与众不同。记得在贵州最大的天然草场威宁百草坪考察,当考察组来到主峰祖安山下时,由于坡陡路险,越野车无法上山,只能徒步沿小路而上。说是小路,其实根本没有路,只不过是荆棘相对较矮一点而已,想到他年事已高,同行的有意劝其不要上去了,但他还是执意要上去看看,经过近40分钟的攀爬终于来到海拔2833米的山顶。在对整个草场的天然植被、草质和古生物化石考察后,对这个中国南方最大的天然草场和西南重要的畜牧基地给予了充分肯定。
让我印象颇深和感到震撼的是,洪老看问题之敏锐、之切中要害、之前瞻,建议之真诚和坦率。在此次调研座谈时,针对威宁当时的现状,他极力建议威宁一要深化对草海的认识,树品牌意识,正确处理好开发与保护、旅游与生态、目前与长期三个关系,指出草海的价值在生态;二要抓紧编制规划,以便在全国“两会”期间及合适场合帮助呼吁,争取早日落实;三要在发展草地畜牧业上,发挥优势,做大做强,注重培训,不断延长生产链;四要树立环境也是生产力的观念,养成健康文明的新风尚,注重投资环境的改善。
随后,通过与当时就读于中国农业大学草业博士的威宁县畜牧业服务中心王元素同志交谈,才获悉洪老的一些信息,我也才第一次了解九三学社并对成为一名九三学社社员充满了向往。后来经过努力,并在九三学社毕节市委主委谢定敏、原九三学社中央在威宁挂职副县长马树林以及已故九三学社社员祝德光(原毕节市人大常委会研究室主任)的关心下,我于2011年7月终于光荣地加入了九三学社。
就在2005年10月,由洪老发起的《中国(南方)草地畜牧业高层论坛》在威宁举行,我有幸再识洪老。当时洪老与中国工程院院士任继周老先生以及中国草学会、南方院校草业专家、农业部草原监理中心、国家环保局自然生态司、畜牧兽医总站、南方省区农牧系统、九三学社中央及省委有关负责人与专家共80余人出席了论坛。论坛由中国草学会、贵州省农业厅、九三学社贵州省委和威宁自治县人民政府共同举办,各位专家学者集聚一堂,共谋我国草地畜牧业持续发展大计,通过对威宁草地畜牧业和威宁灼圃草场20年不间断人工草地使用的观摩,通过激烈的学术研讨,与会专家学者最终达成了南方不仅仅能造林,而且也能种草养畜的共识。在论坛举行期间,与会专家和领导还讨论了中国草业发展战略总论,举行了“中央部委扶贫论坛会”,帮助审议了威宁自治县和黔西南自治洲“十一五”科技扶贫规划,对威宁的规划提出了许多切合威宁实际的意见和建议。同时,在威宁灼圃草场举行仪式,纪念贵州高原草地试验站成立20周年。此后,洪老与任继周及另一位院士共同向国务院提交了一份关于在南方发展草地畜牧业的报告并得到高度重视。其后,我国南方石漠化治理系统工程中的天然草场恢复与治理项目陆续得以实施,威宁也就是在那时得到了总投资500万元的天然草场恢复与治理项目,让全县天然草地植被得到了有效恢复和改善。
有民谣说道“威纳赫①,去不得”,并且称威宁“勺圃②龙街子③,洋芋④荞麦⑤过日子,想吃包谷饭⑥、要等婆娘⑦坐月子,想吃大米饭,只能下辈子”。可见历史上威宁、赫章和纳雍三个县的贫困与落后程度,特别是威宁自治县老百姓的困苦生活。但是,洪老一个年过七旬的古稀老人,一位科学家、一位九三学社中央的副主席,每天有多少大事在等待着他去处理,但他却能在一年之中抽出时间,两次赴威宁考察调研,动真情为那里的经济社会发展和扶贫攻坚“号脉、会诊、开方”。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这种超前的意识、这种敏锐的观察能力,难道不令我们敬畏吗?
如今,在九三学社中央倾情、倾智、倾力对口帮扶下,经过多方共同努力,特别是在韩启德主席及各位副主席的关注下,威宁草海综合治理、威宁草海机场建设得到国家有关部委高度重视,目前,这两个重大项目项已正式进入实施阶段;威宁草地畜牧业也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威宁的投资环境也得到明显改善,威宁正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
平凡的世界,淡泊的人生,洪老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他为毕节试验区、为威宁的脱贫致富所做出的贡献,他在威宁这个国家级贫困县留下的许许多多感人故事,他孜孜不倦、踏实为民的作风,他卓越的才华,优秀的人格魅力,让我们佩服,他的动人事迹将激励我们继续前行。(作者系九三学社威宁县工委专职副主委杨大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