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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记九三学社社员刘默芳的科研历程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每个成功的科学家都有各自攀登科学高峰的道路。中国科学院分子细胞科学卓越创新中心研究员、九三学社社员刘默芳就走了一条“破格”之路。

高起点

刘默芳在中国科学院生物化学与细胞生物学研究所(后简称:中科院生化所)读博期间师从我国生物化学泰斗、中科院院士、“九三”先贤王应睐先生。彼时,王应睐先生年事已高,是王应睐先生的学生、同为社员的中科院院士王恩多先生代先生指导她的具体实验。“泰斗为师,院士亲传”,可以说,刘默芳的科研之路有着一个相当高的起点,也很早就与九三学社结缘。

迎难上

刘默芳于2006年访学归国,以副研究员的身份在中科院生化所担任王恩多先生研究组副组长。作为一名没有启动经费的副研究员,刘默芳刚开始独立科研时称得上是一穷二白,缺人、缺经费,前途充满未知,而当时她正准备挑战非编码RNA这一国际前沿领域。

本世纪初人类基因组测序计划完成后,科学家们惊讶地发现人基因组中蛋白质编码序列仅占2%,而高达98%的基因组序列可能是用于生产一类被称为非编码RNA的基因表达调控因子。进一步的研究表明这些非编码RNA有着复杂的组成,包括我们现在熟悉的microRNA,lncRNA,还有piRNA等。因此,对这些数量巨大的非编码RNA的研究成为后基因组时代的重要科学前沿。其中的piRNA正是在刘默芳回国那年的4月才被发现。她当时就感到这类生殖细胞特异性表达的小RNA很有趣。另一方面,精子发生和男性生殖领域中还有许多科学问题亟待回答,且男性不育已成为全球性人口健康问题。因此,刘默芳计划从piRNA这个崭新的角度入手,系统性地探索精子发生和男性生殖过程的科学问题,以期揭示新的男性不育致病机理,为相关男性不育症精准医疗提供理论基础和方法策略。

获“破格”

对现代生物学前沿的探索,不仅需要科学家的敏锐眼光与开拓性思想,还需要一个掌握新技术、新方法的实验团队的协作。入职初,作为一位没有招生资格的副研究员,刘默芳颇有独木难支的感觉。所幸,她所在的中科院生化与细胞所自王应睐先生建所以来一直有着互帮互助、雪中送碳的优良传统。王恩多先生对她的研究工作不仅给予了经费上的大力支持,还特别转给她4名研究生支持她的研究;男性生殖领域资深专家、同为社员的中科院院士张永莲先生也给予了她大力支持和帮助。

研究所也非常支持和看好国际前沿领域的非编码RNA研究方向,在2008年将刘默芳从王恩多先生研究组抽调出来组建RNA研究平台,并在2010年“破格”将她晋升为独立研究组长。她本人亦成为当时该研究所十年内唯一从所内副研究员提拔的非中科院“百人计划”独立研究组长(PI)。刘默芳清楚地知道这个“破格”于她和她热爱的科研工作是十分难得的机会,所以分外珍惜。那些年她一直铆足干劲,不知疲倦地学习领域内的新思想、新技术、新方法,申请科研项目,带领学生做研究,同时也耳濡目染,跟林其谁先生、王恩多先生、张永莲先生等前辈科学家学习到了很多带教、培养研究生的经验。身边的同事、家人和朋友都觉得她很辛苦,但因为热爱,她自己倒是觉得甘之如饴。成为独立PI后,她培养了多位优秀学生毕业,其中4位目前已获得了国内外知名研究机构的PI职位。

终有获

功夫不负有心人。刘默芳聚焦piRNA,围绕精子发生、男性不育与肿瘤发生等开展系统性探索,获得了系列原创性研究成果。比如,她的团队从男性不育症患者中筛选发现了多个piRNA作用通路基因突变,并通过小鼠模型证明这些突变为男性不育致病突变,揭示了全新的男性不育致病机理。她迄今已在Cell,N Engl J Med,Nat Cell Biol,Mol Cell,Dev Cell等国际知名学术期刊发表论文80多篇,入选了“中国生命科学十大进展”“中科院科技创新亮点成果”等,被央视新闻等主流新闻媒体多次报道。因其卓越的科研成绩,刘默芳先后入选“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上海市优秀学术带头人”以及国家级高层次人才称号等,并获 “上海市巾帼创新奖”“谈家桢生命科学创新奖”“全国妇幼健康科学技术奖自然科学一等奖”等科技奖励。此外,她还先后获得“明日科技之星——上海市科普拓展基地”优秀导师、上海市“科技系统三八红旗手”“中科院优秀研究生指导教师”“上海市三八红旗手”“上海市三八红旗手标兵”等荣誉称号。

默芬芳

回首这段经历,刘默芳感慨良多:“努力过、奋斗过,投入了,也终有所获。可以说没有辜负当年王恩多先生和林其谁先生的大力推荐,也应该未辜负研究所给予的这个‘破格’机会吧!”她的学生国科大杭州高等研究院副研究员王鑫,由衷感叹和刘默芳一起的师生时光:“刘老师是真正地热爱科研,她经常说科研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对于一些灵光乍现的想法,刘老师会及时与我们分享和讨论;在课题开展过程中,刘老师严谨求实,精益求精,经常在课题整理过程中反复推敲,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在实验室中,刘老师以身作则,营造了和谐、积极上进的实验室氛围……”王恩多先生则评价她“传承了王应睐先生的治学理念。她工作认真努力、埋头苦干、一丝不苟,待人诚恳、乐于助人,爱护学生、有凝聚力”。刘默芳就如同她的名字那般,默默耕耘、桃李芬芳。

“九三”缘

刘默芳的科研之路与九三学社有着不解之缘。在学生时代,她就知道九三学社是以科学技术界知识分子为主的参政党,心向往之。王应睐先生和王恩多先生的言传身教使她对九三学社社员的责任和使命有了更深的认识。回国后不久,她便在王恩多先生的推荐下加入了九三学社大家庭。此后,她积极参加社组织的活动,践行一名科技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尽自己所能推动国家科技发展和进步。同时在一些前辈科学家的感召下,以他们为榜样,积极参政议政,希望有机会能为九三学社贡献微薄力量、为推动中国科技进步建言献策。